第087章 八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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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7章 八十七章
見霍去病沈著臉, 顧青檸直覺不好，剛想開溜。
就聽他一字一句念道：“驃騎將軍自四年軍後三年，元狩六年而卒。天子悼之, 發屬國玄甲軍, 陳自長安至茂陵, 為冢象祁連山。謚之，並武與廣地曰景桓侯[1]。”
“一本書許是偶然，但每本書都提到我於元狩六年而卒, 死時未滿二十四, 你如何解釋。”
顧青檸這時才想起之前因為秦始皇出現打斷的話題。
可是這個問題, 她也不知道啊, 她還想問怎麽和記憶中的不一樣呢。
她明明記得霍去病二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多次領兵出征, 長時間處於艱苦的環境, 加上他又是那種不要命的閃電戰打法，對身體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, 終其一生也不能再上戰場。
於是只能被迫武轉文，失意的霍去病在文壇大放異彩, 寫下許多膾炙人口的詩詞。
“可是我真的記得你武轉文了啊, 軍事代表著作《美芹十論》和《九議》，還寫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詞，我上學的時候背過, 不信我給你背幾句：”
——“醉裏挑燈看劍，夢回吹角連營……了卻君王天下事, 贏得生前身後名。可憐白發生！”
——“少年不知愁滋味, 愛上層樓……”
——“…眾裏尋他千百度, 驀然回首[2]……”
每念一首，卓文君的眸光便亮一分, 當即撫掌叫好：“寫得極好，沈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，真不愧‘千古名句’之稱。”
側頭看向霍去病，眸光亮得嚇人：“想不到霍將軍竟有如此之才，文武雙全世間罕有，今後將軍若有空，可否指點文君一二？”
身為才女的卓文君最喜歡有才的人，當初看上家徒四壁一無所有的司馬相如也是因為對方的才華。
霍去病：“……”這真是他寫的嗎？為何如此陌生？
“了卻君王天下事，贏得身前身後名。”霍去病念了一遍，思緒放空，回憶從前的沙場秋點兵的日子，心中不免有些悵然。
但更多是古怪，他可以很肯定的說他用不出沙場秋點兵這樣的句子。
更寫不出那些即便不精通辭賦也能看出不是凡品的詞句。
“這些都是我所作？”
“對啊，”顧青檸點點頭，“這下你該信了吧，你武轉文後確實在文壇大放異彩。”
霍去病還是不信：“那些書中為何沒有提到過這些，每本書都說我英年早逝，只有你說的不同，會不會是你記錯了？”
難不成我真記錯了？顧青檸皺了皺眉頭，難得的對自己產生了懷疑。
現代的歷史衍生小說雖然是娛樂產物，但常識性的問題一般來說是不會出錯的，不然也太侮辱讀者的智商了。
這麽多本小說都提到霍去病英年早逝，只有一種可能，那就是歷史上霍去病確實英年早逝。
那她……
“系統！”顧青檸瞇起眼睛，目光不善地看向角落裏的系統，“你說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？還有為什麽我一想起這些就頭疼？”
系統一瞧顧青檸的臉色就知道瞞不住了，當即滑跪，小聲道：“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穿越的時候被時空隧道裏的亂流擊中了嗎？你醒來後記憶出現了一點點問題。”
看著系統比劃的一點點問題，顧青檸眼前一黑，“這是一點點問題嗎？我連常識都記錯了。”
“可是除了記混，其他都是對的。”系統繼續小聲辯解，“就像霍去病的記載，你除了將他和辛棄疾記混，其他的沒毛病啊！”
霍去病：“辛棄疾？”這名字……和他確實有幾分像。
但也就風格像罷了，怎麽能因為名字風格相像就記混？
瞬間，霍去病看顧青檸的眼神不對了，她到底記混了多少？
想到之前他們將‘神女’的話奉為圭臬，霍去病眼前一黑。
卓文君眨了眨眼，好大的瓜JPG。
顧青檸和霍去病想到一塊去了，想到她之前大言不慚的發言，一股羞恥感從發絲貫穿到腳底，腳趾恨不得摳出三室一廳。根本不敢去看霍去病和卓文君的表情。
“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。”顧青檸氣得磨牙，恨不得把抱住她大腿的系統踹飛，但不行，它披著熊貓的殼子，下不去腳。
系統眼神閃爍，“其實記憶混亂並不影響任務進程，你看你完成得多好，你是我帶過的宿主裏最優秀的一個……”
聽著系統喋喋不休的話，顧青檸冷笑：“我不是你綁的第一個宿主嗎？還最優秀的一個。你今天不解釋清楚，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統歸於盡。”
“嗚嗚嗚，我也不想啊，人家第一次綁定宿主沒經驗啊……”
系統聲淚俱下，顧青檸心煩意亂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，“那我記憶錯亂什麽時候能好？”
系統……系統不吭聲了。
顧青檸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，咬牙切齒道：“你不要告訴我好不了了。”
一股涼意劃過脊背，系統打了個哆嗦，兩只爪子死死地抱緊顧青檸的大腿，“不會的不會的，我馬上和主系統打報告，肯定會好的。”
“那你還不快去！”顧青檸再也控制不住，大吼道。
從未見過顧青檸發脾氣，霍去病和卓文君被嚇了一跳。
霍去病擡眸看了顧青檸一眼，見她一副快氣哭的模樣，不免有些動容，忍不住想除了記混些，她也沒做錯什麽。何況記混也並非她的本意，她也是深受其害之人。
卓文君更是上前溫聲安慰，“不過是記混了些，無礙的，若非有你，我等又豈會知曉世人是如何看待我們這些作古之人。
更不會知道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，世上還有這麽多神奇的東西……
我們感激還來不及，又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埋怨。”
說完，扭頭看向霍去病，“你說是吧，冠軍侯？”
霍去病：“……”雖然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，但這話從卓文君口中說出來……總覺得哪裏怪怪的。
望著顧青檸微微泛紅的眼，霍去病還是點了點頭，安撫道：“確實，只是記混又不是憑空捏造，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若非如此，我又怎麽知曉這世上有一個與我名字相仿的人，”說罷，霍去病不動聲色轉移話題，“辛棄疾，應該是我之後的人吧？”
如此大才，若是前朝的人他不可能沒聽過。
卓文君也跟著附和。
顧青檸知道他們的好意，順著他們的話接過了話題，“沒錯，他是宋朝的人……”
……
回到房間後，顧青檸關好門，背抵在門上悄悄松了口氣，還好她急中生智糊弄過去了。
霍去病他們非但沒有怨言還反過來安慰她，完美！
不過在記憶混亂解決前不能再劇透了，萬一又記混……顧青檸雙手捂臉，太丟人了，生生活成了一只九漏魚。
她給九年義務教育和廣大穿越者丟人了。
***
那晚，卓文君把顧青檸背的那幾首詞寫了出來，第二天還特意找顧青檸修改了錯別字，然後將幾張詞稿小心裝訂。
不僅如此，卓文君還幾次三番問顧青檸還記得那些詩作。
將顧青檸的腦子裏的存貨掏空後，卓文君得到了一本不薄的詩集，搞得顧青檸都怕了卓文君。
這日，卓文君在練習鍵盤打字，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，卓文君打字已經不像一開始的小雞啄米，指尖已經能在鍵盤上飛舞起來。
深刻的體會到了電腦和拼音的妙用。
且越是了解，越是忍不住大呼神奇，卓文君輕柔地撫摸著手下的鍵盤，“此物勝過萬千筆墨。”寫好的東西還能打印出來，用時不過幾息，比之前提到雕版印刷、活字印刷方便數倍。
不僅如此，還能用不一樣的字體打印，簡直神乎其技。
也不知那如箱子大小的打印機是如何做到的。
即便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後世之物，並非神器，卓文君依舊忍不住感慨。
理了理打印出來的詩稿準備裝訂成冊，忽然聽到“叮”的一聲。
有人來了。
卓文君擡頭望去，來的人竟還是個熟人——扶蘇。
四目相對，扶蘇頷首致意。
卓文君也點點頭，打趣地問道：“扶蘇公子又來交功課？”
“正是。”扶蘇擡目四顧，見大堂中只有卓文君一人，邁步上前登記。
等待中看到了未裝訂成冊的詩稿，字跡清晰線條優美的楷書一下子吸引了扶蘇的註意力。
看清上頭的內容後，扶蘇眸中閃過驚艷，“人生得意須盡歡，莫使金樽空對月……好詩！好詩！”
“此詩是娘子所做？”
卓文君還沒來得及說不是，蒙毅的驚恐地聲音從側方傳來：
“扶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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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霍去病沈著臉, 顧青檸直覺不好，剛想開溜。
就聽他一字一句念道：“驃騎將軍自四年軍後三年，元狩六年而卒。天子悼之, 發屬國玄甲軍, 陳自長安至茂陵, 為冢象祁連山。謚之，並武與廣地曰景桓侯[1]。”
“一本書許是偶然，但每本書都提到我於元狩六年而卒, 死時未滿二十四, 你如何解釋。”
顧青檸這時才想起之前因為秦始皇出現打斷的話題。
可是這個問題, 她也不知道啊, 她還想問怎麽和記憶中的不一樣呢。
她明明記得霍去病二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多次領兵出征, 長時間處於艱苦的環境, 加上他又是那種不要命的閃電戰打法，對身體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, 終其一生也不能再上戰場。
於是只能被迫武轉文，失意的霍去病在文壇大放異彩, 寫下許多膾炙人口的詩詞。
“可是我真的記得你武轉文了啊, 軍事代表著作《美芹十論》和《九議》，還寫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詞，我上學的時候背過, 不信我給你背幾句：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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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“少年不知愁滋味, 愛上層樓……”
——“…眾裏尋他千百度, 驀然回首[2]……”
每念一首，卓文君的眸光便亮一分, 當即撫掌叫好：“寫得極好，沈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，真不愧‘千古名句’之稱。”
側頭看向霍去病，眸光亮得嚇人：“想不到霍將軍竟有如此之才，文武雙全世間罕有，今後將軍若有空，可否指點文君一二？”
身為才女的卓文君最喜歡有才的人，當初看上家徒四壁一無所有的司馬相如也是因為對方的才華。
霍去病：“……”這真是他寫的嗎？為何如此陌生？
“了卻君王天下事，贏得身前身後名。”霍去病念了一遍，思緒放空，回憶從前的沙場秋點兵的日子，心中不免有些悵然。
但更多是古怪，他可以很肯定的說他用不出沙場秋點兵這樣的句子。
更寫不出那些即便不精通辭賦也能看出不是凡品的詞句。
“這些都是我所作？”
“對啊，”顧青檸點點頭，“這下你該信了吧，你武轉文後確實在文壇大放異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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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代的歷史衍生小說雖然是娛樂產物，但常識性的問題一般來說是不會出錯的，不然也太侮辱讀者的智商了。
這麽多本小說都提到霍去病英年早逝，只有一種可能，那就是歷史上霍去病確實英年早逝。
那她……
“系統！”顧青檸瞇起眼睛，目光不善地看向角落裏的系統，“你說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？還有為什麽我一想起這些就頭疼？”
系統一瞧顧青檸的臉色就知道瞞不住了，當即滑跪，小聲道：“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穿越的時候被時空隧道裏的亂流擊中了嗎？你醒來後記憶出現了一點點問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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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去病：“辛棄疾？”這名字……和他確實有幾分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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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青檸和霍去病想到一塊去了，想到她之前大言不慚的發言，一股羞恥感從發絲貫穿到腳底，腳趾恨不得摳出三室一廳。根本不敢去看霍去病和卓文君的表情。
“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。”顧青檸氣得磨牙，恨不得把抱住她大腿的系統踹飛，但不行，它披著熊貓的殼子，下不去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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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青檸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，咬牙切齒道：“你不要告訴我好不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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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還不快去！”顧青檸再也控制不住，大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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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去病擡眸看了顧青檸一眼，見她一副快氣哭的模樣，不免有些動容，忍不住想除了記混些，她也沒做錯什麽。何況記混也並非她的本意，她也是深受其害之人。
卓文君更是上前溫聲安慰，“不過是記混了些，無礙的，若非有你，我等又豈會知曉世人是如何看待我們這些作古之人。
更不會知道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，世上還有這麽多神奇的東西……
我們感激還來不及，又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埋怨。”
說完，扭頭看向霍去病，“你說是吧，冠軍侯？”
霍去病：“……”雖然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，但這話從卓文君口中說出來……總覺得哪裏怪怪的。
望著顧青檸微微泛紅的眼，霍去病還是點了點頭，安撫道：“確實，只是記混又不是憑空捏造，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若非如此，我又怎麽知曉這世上有一個與我名字相仿的人，”說罷，霍去病不動聲色轉移話題，“辛棄疾，應該是我之後的人吧？”
如此大才，若是前朝的人他不可能沒聽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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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那晚，卓文君把顧青檸背的那幾首詞寫了出來，第二天還特意找顧青檸修改了錯別字，然後將幾張詞稿小心裝訂。
不僅如此，卓文君還幾次三番問顧青檸還記得那些詩作。
將顧青檸的腦子裏的存貨掏空後，卓文君得到了一本不薄的詩集，搞得顧青檸都怕了卓文君。
這日，卓文君在練習鍵盤打字，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，卓文君打字已經不像一開始的小雞啄米，指尖已經能在鍵盤上飛舞起來。
深刻的體會到了電腦和拼音的妙用。
且越是了解，越是忍不住大呼神奇，卓文君輕柔地撫摸著手下的鍵盤，“此物勝過萬千筆墨。”寫好的東西還能打印出來，用時不過幾息，比之前提到雕版印刷、活字印刷方便數倍。
不僅如此，還能用不一樣的字體打印，簡直神乎其技。
也不知那如箱子大小的打印機是如何做到的。
即便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後世之物，並非神器，卓文君依舊忍不住感慨。
理了理打印出來的詩稿準備裝訂成冊，忽然聽到“叮”的一聲。
有人來了。
卓文君擡頭望去，來的人竟還是個熟人——扶蘇。
四目相對，扶蘇頷首致意。
卓文君也點點頭，打趣地問道：“扶蘇公子又來交功課？”
“正是。”扶蘇擡目四顧，見大堂中只有卓文君一人，邁步上前登記。
等待中看到了未裝訂成冊的詩稿，字跡清晰線條優美的楷書一下子吸引了扶蘇的註意力。
看清上頭的內容後，扶蘇眸中閃過驚艷，“人生得意須盡歡，莫使金樽空對月……好詩！好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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